十,颔首致谢:“于私,褪去角色光环的「沈颐舟」也是普罗大众之中的沧海一粟。我前面说过,爱上山风不是入戏太深,她也一样。我们脾性相合、思想同频,私下互相交流、探讨戏剧也给了彼此更多专业方面的启悟,人生能得此同心亦同行的伴侣,我自然要好好守护。不同于流言蜚语拼凑出的形象,我比谁都清楚她的珍贵,所以不能放任她挡在我身前,独自抗下所有。于情于理,承认这份感情都是我的分内事,不应成为她的负担。这段感情合情合法,如果真要「追责」,我才是先动心、更离不开她的那一方。我恳请大家理性看待,感谢。”
采访顺利结束,记者起身同他握手,不禁感叹:“您这样有魄力有担当的艺人,这年头难得一见呐。”
沈颐舟自谦两句,沈朝云适时接手后续的交接应酬,并使眼色让他先走。
客客气气同采访组告了别,沈颐舟开门上车,高朗从驾驶位探出身将手机递给他,报备道:“食材都买好了,叶姐刚发消息过来您看看。”
沈颐舟“嗯”了一声,随手拨出电话。
铃声响起,叶向榆一看来电显示多少有点心虚,清清嗓子才接,故作轻松地寒暄:“你那边忙完了?”
他却直奔主题:“她都说了什么?”
“闲聊呗,她受了伤瞧着精神不大好,诶!你可别惹她生气啊。”
“是么,”沈颐舟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听着叶向榆支吾圆谎,他抚平眉间褶皱,应道:“放心,她很安全。替我问白哥好,拜。”
待车子平稳停下,夜幕已然低垂。
沈颐舟独自拎着超市购物袋进屋,没开灯,四下寂静。
他匆匆朝客厅走去,一眼看到沙发上横躺的人影,紧绷的肩背霎时一松。
将食材拿进厨房,他擦干手上水渍半蹲下来,目光梭巡一遍,将她手中半握的纸册抽出来搁在一旁,倾身轻吻她微凉的唇,又怕做饭的声响惊扰,只好将人抱去卧室。
刚调整好不会扯动她伤处的姿势,孰料她突然惊醒,急促地一喘,又被他的身形吓到,整个人下意识往后缩。
“我,是我,”沈颐舟忙开了灯,弯腰将她捞进怀里,轻声直唤她“别怕”。
近期第二次了,她如此草木皆兵的惶然。
沈颐舟蹙眉,去揉她后颈。
“……放开我。”她缓过劲儿,捂着脸推拒。
沈颐舟抿抿唇,捏住她的下巴问道:“你怕乔景煦再来闹是不是?”
“噩梦罢了,别提他恶心我。”她呼吸仍急乱,眼帘低垂面色苍白:“你直接叫醒我更好,我怕黑你是知道的。”
“我的错,你——”话到嘴边转了弯,他问:“听田姐说有新戏找你,剧本怎么样?”
她头也不抬,指尖胡乱指点:“自己看。”
“不急,”沈颐舟半跪下来,用薄毯拢住她,就这么静静地瞧了她一阵,直到她面红耳赤才作罢,温声道:“我先去做饭,喂饱你最要紧。”
她不言语,只闷头一个劲地揉耳朵。
“好了,”他拉过她的手贴到唇边咬上一口,哄道:“你对自己这股狠劲不妨使在我身上。”
一句话逗得她更红温了。
“乔景煦之所以狗急跳墙,是我让他吃了闷亏,丢了公司大半股份的缘故。”沈颐舟蹭着她发烫的掌心,目光灼灼地留意她的反应:“他的能力有限,不足为惧。”
林岚抬眼扫了他一眼,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
“乖乖等我,”指腹缱绻地划过她的眼尾,他起身,话里有话:“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