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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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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子落下的部分拖在地板上,从房门口向外延向温了月看不见的另一端。

它犹如一条滑溜溜的大蟒蛇,蛇头绕在周渟渊的手掌,正阴森森地朝她吐信子。

温了月倏然将双手藏在身后,腿窝碰到了床头柜,挡了她的退路。

她提防周渟渊现下的一举一动,大脑迅速分析在心理因素层面:疼痛后滋生的愉悦感,掌控欲带来的愉悦感,创伤后催发的依恋情绪。周渟渊到底属于其中的哪一种。

亦或是,三种都有。

“你想用它干什么?”她很明确的在问周渟渊手上绳子的用处。

“绑你。”

周渟渊声音很轻,轻到像是指尖被细针轻扎,起初无知无觉,随后便会漾上难忍的疼痛。

温了月瞪大眼睛。

简直是无理取闹。

她不太喜欢周渟渊这样不与人商量,自作主张的行为。哪怕她现在身份是他的情人,也该得到尊重。单方面的肉.体压迫,跟强..奸无异。

如果他真的有特殊癖好,她可以尝试配合,但提出开始的那个人,必须是她。

温了月大声控诉:“你有病!”

周渟渊照单全收。他是有病而且是在很久之前就有了。因为生怕吓跑她所以竭力隐藏自己,最后活该被丢下。如果五年前他把她锁起来,她也不会跑那么远。

他向来这样,只是现在不愿装了,她便露出失望的样子。失望了最好,他再想做什么,也不必顾及在她心中还残留的对他的虚情假意。

就该绑起来,绑起来养在家里狐狸才能学会亲人。

绳子卡住周渟渊的虎口,粗粝的质感勒进皮肉里渗出火烧火燎的疼。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墙壁上人影幢幢如同拉长扭曲的鬼魅,抬高的绳圈仿佛下一秒就要套住温了月的脖子。

“周渟渊,你是想和我睡吗?”

骤然出现的声音,让周渟渊手里的动作僵住。

他扭曲崩坏的表情顷刻间瓦解,温了月得以有机会撬开裂痕。

温了月直视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愿意和你做,前提是不准用绳子。”

她边说边从容不迫地解开睡衣上的两颗扣子,若隐若现宛若剥壳水煮蛋的嫩白沟…壑暴露在空气中。

周渟渊舌尖抵住上颚以免脏话溢出,他向前跨出一大步,双手覆上温了月手背合拢衣领,颤抖的手指捏着扣子好半天都没对准扣眼。

最后还是温了月自己动手扣紧。

周渟渊落寞的眸光似乎分裂成残缺散乱的玻璃碎片,“你觉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和你上床?”

温了月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不用说她们还是女方婚礼当天逃婚,结婚未遂的尴尬关系。

男女因感情这件事纠缠不清,实在不划算。她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也不过是睡过一觉就等同于过去翻篇。

她都不觉得讨厌,为什么周渟渊看起来很厌恶。

难道刚才拿绳子说要绑她的人不是他吗。

周渟渊认输,他自始至终都被她筑起的高墙隔绝在外,从未被批准通行。

“手腕。”他说:“只是绑你手腕。”

绳子的另一端在隔壁房间,同样是一圈绳圈,绑住的是他的手腕。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安心。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真的回来了。

温了月垂眼观察他手上的绳结,确实是普通的罗马结。

户外活动、逃生时用处很大;用到平常生活里,这种绳结,绑住的都是些想被绑住的人以及有意绑住的人。

“你应该知道我能解开它。”

“我知道。”他轻声说:“就像我知道,五年前我留不住你。”

又来了。温了月抿唇,她不愿想,他就偏要提。

吃准她会愧疚是吧。

温了月一把夺过绳圈,主动套进自己手腕,抽紧绳结。举高手臂,对周渟渊展示她的手腕,“行了?”

“嗯。”周渟渊直起身,与温了月拉出段距离。

“我还有工作,你先休息,不用等我。”

他又变成了那种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可恶模样。

温了月腹诽,到底谁要等你。

两指粗的绳子卡住两扇虚掩的房门,地面上呈x形照射的两束光线短暂交汇成点后,分别射向不同方向。

不一会儿,左侧的细长光线消失。

独留的光源在黑暗中犹如迷宫中吸引旅人目光的突兀箭头,光的尽头是未知。

别墅唯一亮光的房间里,厚重黑金色窗帘把室外遮挡得密不通风。鲜少家具的空旷房间中央放置着油画架,架上半人高的油画框被蚕丝布牢牢掩盖。

时间正直午夜,室内更显幽静,时不时会有似筛稻谷的“沙沙”声响起。

周渟渊倚靠在单人沙发里,黑色托洛梅奥落地灯的光柱正正好好落在他身前摊开的黑封活页本上的一页。

他右手腕上绑着红绳,手上握支最普通的中华2b铅笔,笔尖对准米黄粗糙的牛皮纸,寥寥几笔勾勒出女人的下半张脸部轮廓。

内页里相似的速写分散在纸面各处:左上角是正面的左眼,右边是精巧的鼻头,再往下是流畅的唇峰。

——“咔”

笔尖断在女人纤长脖子下的肋骨处,留下红豆大小的深色铅痕。

周渟渊下颚角紧绷,呼吸加重,胸腔剧烈起伏,指腹在刚才不小心蹭到所残留下的柔软触感让他险些拿不住笔。

他蹙眉闭上眼,温了月半敞衣衫,眼神坦荡望着他的身影便更加明显。

身体几乎是瞬间发烫,随之而来的是胃中翻滚,喉咙有恶心的异物感持续上涌。

周渟渊被胃酸折磨得头晕目眩,再难忍受。他踉跄起身,冲出房间进到浴室时差点摔倒。

为了不吵醒隔壁间熟睡的人,他先是打开花洒,才跪坐在马桶前吐出来。

花洒水温不低,室温持续升高,浴室里的一切很快被雾气吞没。

周渟渊撑在马桶边缘的指尖泛白,绷紧的手臂表面青筋暴起,额头汗水滴落,刺痛模糊了视线。

等到所有不适消失,他坐在原地缓了片刻,而后走到镜子前,手掌抹掉表面雾气,看到了镜子里,那个红血丝密布,狰狞可怖的人。

丑陋无比,难怪她不喜欢。

他低头勉强看了眼如常的生理反应,喉间发出一声嗤笑,不予理会,任由胀痛传遍全身。

周渟渊重新洗完澡出来,走进卧室,看到床上蜷缩着一起一伏的小山包,下意识放轻脚步。

皎洁的月光穿透落地窗,撒在温了月被子,像铺了层糖霜。

他走到温了月床边,凝神看了她很久,不自觉地慢慢弯腰,最终停在离她嘴唇一指距离的地方。

温了月像有感应似的,低哼一声,翻了个身。

右侧耳机掉到枕头上,耳机孔朝外,流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周渟渊叹口气,怕她真睁眼,只好作罢。

他轻触温了月放在床头的手机准备关掉声音,播放器图标上的奇怪名称使他多看了两眼。

是一串无规律的数字。

——20.10.03.02.47-1

隔天6点30分,温了月躺床上闭着眼睛装睡。

她在周渟渊下床的那一刻就醒了,为避免跟他打照面,她仅靠听觉判断他的一举一动。

心中默默祈祷他赶紧出门,好让像吸血鬼沉眠在棺材里的自己早点解放。

但想得再好结果也往往事与愿违,她绝佳的耳力告诉她,有人正在渐渐逼近。

下一秒,她被人从床上轻松捞起,安放在床垫上立正。

“……”温了月毫无准备的跟周渟渊大眼瞪小眼,她觉得很没面子。

装睡是没用了,干脆装傻。

“早上好。”温了月打了个哈欠,借擦眼泪的机会检查是否有脏东西。她手掌拢起捂在嘴边,“你要去上班了?路上注意安全。”

周渟渊没跟她废话,拉下她的手,把一条栗棕丝绒领带交给她。

他下巴微扬,意图实在明显。

温了月直截了当地抒发不满,“你自己没手?”

为了打领带,大早上强制人开机,真的很没有边界感。

周渟渊双手插兜,话中有话地敲打她,“温小姐,现在是用什么身份跟我讲话?”

拿腔拿调,装腔作势。

温了月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打人的冲动,拉长脸接过领带。

她凑得近,系领带的表情很严肃。但应该是不习惯给别人系,绕结的时候试了好几次才找到正确方向。

周渟渊能看见她脸上细短的绒毛和眼尾下的泪痣,想蹭。

他移开视线,“除了隔壁房间不要去,这别墅的其他地方随便你用。”

温了月小声咕哝:“我这是住到蓝胡子家了。”

领带结刚好完成,她眼珠一转,趁周渟渊不备,捏住领结使劲上推卡住他的喉结。

见他不设防的被自己?得头朝后仰,瞬间开心了。

她背手向后,笑道:“周总,还有什么吩咐。”

周渟渊抬手整理有些歪的领带,没有生气,全是纵容,“今天中午我不回来,你做点什么,让我能确定你一直在家。”

监视就监视,讲得那么好听。

整栋别墅到处是智能家居,她不信还没个监控设备。

温了月没好气,“家里没监控啊。”

潜台词是:你自己不会看?

周渟渊反问:“你想有?”

这东西还能我不想有它就能没有的?人都入虎穴了,能有什么自主选择权。

温了月摆出副顺从的姿态,“我每过半个小时,给周总拍照汇报,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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