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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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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猜猜,我一句话,这地方还会不会属于你。”

林幸冬惊觉不妙,他得意忘形过头。竟然敢踩温了月的雷区叫嚣。

他跟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么多年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也始终牢记一点,温了月领地意识极强。

领地意识很强就意味着,这个人会把“自己的”和“别人的”分得很清。

她不会轻易冲犯他人,反之,别人也休想闯进她的领地,动她的人。

他图一时之快,忘了惹怒她的后果。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他竟听信虚假传言,以为铁树开花,周渟渊终究难拒温柔乡。

他就是找了个女人去探虚实,哪想到会撞得头破血流。

林幸冬灭掉香烟,赶紧收敛放肆的姿态,舔着笑脸,往回圆,“姐,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是说姐夫是因为想你,才会来找我的。”

“我也是好心,不忍有情人分居两地。”

温了月看着林幸冬的眼睛里没有情绪,甚至她觉得面前这人没有模样,他的五官像是蜡烛坍塌溶解在一起的蜡油。

有时会变成他的妈妈,有时会变成林昱卓,有时还会变成自己。

她问:“报警了吗?”

林幸冬直点头,“已经交给别人去办了,我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那你呢。”

温了月一字一顿地对他说,“你又想把自己摘个干净。”

林幸冬愣了愣,想起几个小时前被自己灌醉的女人和她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他焦躁地抓乱头发,悻然低吼,“你总这么认真!我都说了,有人处理,有人处理!你为什么还不满意?!”

温了月感到可笑,她不满意?她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她对一个以前被警察扫黄,从满地污浊的淫…乱场所带回警局;被大着肚子的女孩父母找上门;因赌博被拘留的人哪会有满意与否的期望。

他恼她小题大做,她对他鄙弃作呕。

既然她们相看两厌,就别演手足情深的戏码。

温了月开门见山,“以前,林昱卓还在,你随心所欲,胡作非为,自然有人替你兜底。可是现在——林幸冬,我提醒你,我不干给别人擦屁股的事。”

她越平静,林幸冬就越提心吊胆。

他猛地起身时踢碎脚边的酒瓶,碎渣在鞋底嘎吱嘎吱地响,“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温了月,恐吓对我来说屁用没有!”

“你才是别忘了,林昱卓遗嘱里面交代过什么!!”

温了月掀起眼皮,对指向她的指尖淡漠一笑。

林昱卓的遗嘱,要是林幸冬不提,这个事她还没想拿出来说。

遗嘱的内容简明扼要,林昱卓名下所有资产归她所有,但条件是:她需每月打钱给林幸冬和他妈,供养他们,维持与林昱卓在世时,一样的生活质量。

那笔巨额遗产的确帮当初的她解了燃眉之急,让她有钱出国读研。甚至于在左玫需要帮忙的时候,她有能力施以援手。

但林幸冬脑袋大概是痴的。

钱只是放着生不了钱。她不会满足于拿着林昱卓给那些钱,跟他们母子俩坐吃山空。

这么些年,她靠左玫公司分红和各方面的投资,早把兜里的钱翻了三番。

她有钱,比林幸冬所知的更多。

五年来不间断给他们母子卡上打钱,他该要感谢她,而不是在她面前强调遗嘱内容以此来威胁她。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温了月面无表情地迅速出手掰弯林幸冬的手指。

“啊——!!疼!”林幸冬高声呼痛,跌坐回原位。

他呼吸错乱,额头冷汗直冒。

温了月眼神冷冷扫过去,“你说的对,林昱卓是说过。他说:我要拉着你,让你不要走偏。他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不要为非作歹,做那些污糟事。那你做到了吗?”

她说林幸冬怎么这五年没有掀一点风浪,原来是有人护,消息传不到她那边。

既然有人护,那她也没必要继续遵循遗嘱所说,养他们一辈子。

“今后,你和你妈别再我要钱。”温了月沉声,“有任何问题,找律师来跟我谈。”

“你他妈本来就没给我们钱!我真是不懂,林昱卓那死人怎么会把钱全都给你……”听到她的话,林幸冬骤然抬头,齿间流出唾骂,心有不甘地吼道。

温了月任由他发疯,再此期间,他还摔坏三个玻璃杯,等他累了,颓败地仰靠在沙发。她才开口:“我没给你们钱?”

“你真该去问问你的好妈妈,她是从谁那里得到各种商业酒会的“入场券”,妄想给她自己物色个好儿媳,可以助你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儿子什么德行,做父母的最清楚。林幸冬像个填不满,胃口越养越大的饕餮,他妈妈也不全然信任他。

林幸冬呆愣一会,没了生气,萎靡地说:“我们好歹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你不能不管我。”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只要温了月今天踏出这个房间,从今往后,他的生活并不会好过。

他得承认,他贪于享乐,游戏人间。隐藏黑夜里难以见人的躁动才是他的生长的养份。

林幸冬垂下头,挡住的嘴角慢慢扬起。

温了月看他一眼,转身那刻,背后传来林幸冬阴恻恻地笑。

“你难道觉得周渟渊完全干净?”他声说,“亲爱的姐姐,我不怕告诉你。”

“这里有间地下赌场,你猜猜看,周渟渊靠这里赚了多少?”

-

温了月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门外靠墙的周渟渊。

这样也好,他如果听完全程,也免去她重新问他。

林幸冬说的话,还盘旋在她心头。

她注视他,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全听见了?”她问。

周渟渊点头,对林幸冬爆出的惊天猛料似是无动于衷。

温了月走上前牵他的手,掌心相触的一瞬间,她的手便被一只大而冰冷的手收紧。

她沉默地拉他走到走廊末尾右侧的包厢,先把他推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然后关紧房门,迅速落锁。

包厢很暗也很静。

温了月背靠房门掩盖住门外打进来的亮光。

她静静地盯着他,当察觉周渟渊有想来抱她的意思时,她冲上前去把他压在墙壁上。

“停下来。”

她抬头,深深地凝视他的眼睛,从澄澈如墨的瞳面看见自己的倒影,“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停下。”

林幸冬不了解他,但她了解。

周渟渊这人深谙人的劣根性,他对招惹他的人,向来不是点到为止。

那个什么狗屁赌场只是个幌子。

虽然不知道林幸冬是什么时候作的死。

但以林幸冬的赌瘾,想要拿捏他简直易如反掌——撑死一个贪婪成性的赌徒,只需引诱他跳进自己无法掌控的金银窟,重如山的欲望会慢慢淹没他的呼吸。

“不。”

周渟渊拒绝。他垂眸,像是不满意这样一高一矮的姿势,弯腰把温了月单手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臂弯处,与她平视,说:“你不喜欢他,我让他消失,这样不好吗?”

他现在多像在说自己刚才踩死了一只蚂蚁。

温了月扯他后颈细碎的发丝,令他下巴微仰,压低喉咙,声音近乎破音,“你知道什么?!”

“那你告诉我。”

周渟渊另一只手抚去温了月眼眶里控制不住飙出的泪花,重复说,“你告诉我。”

“五年前,我不知道的所有事,你可以告诉我。”

温了月为他的执着难过,心脏仿佛被钝器击打一样闷痛。

她的自主意识像是隔了层玻璃,耳边听见自己机械地开口说,“我有强迫你告诉我,你想隐瞒的事吗?”

说完,她张嘴啃上周渟渊的嘴唇。

这张嘴说的所有话,她都讨厌。总是自说自话让她生气,她要啃烂他,让他没办法再惹她!

牙齿啃咬在他的上唇,放狠的让牙尖陷入皮肉,吊着那块软肉左右来回转磨,很快就尝到血腥味。

她睁着眼睛,固执的要把周渟渊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

可她什么都没发现,他的眼里依旧只有她癫狂的虚影。

思绪不受控的飘远,当年的话语言犹在耳。

“了了,我活不了多久了。算爸爸求你,别去追查照片的来源,让我安安静静的离开。”

“温小姐,林总于昨晚凌晨去世。他死前给我了一个地址,说您肯定需要。不过前提是你今天就得动身。”

“可是我明天——”

“林总说了,二选一,选择权在您手中。”

温了月发出声呜咽,她闭了眼睛,烧灼的泪珠滚落挤进她们紧贴在一起的双唇。

保持不动的周渟渊终于滚了滚喉结,安抚似的吻她唇面,一下又一下的嘬去腥甜的血迹。

两个人像争斗的野兽,撕扯过后,还要舔舐对方的伤口。

“痛快吗。”周渟渊扣在温了月脖颈后的拇指摸了摸她的耳垂,嘴唇贴着温了月的下唇说。

“他们所有人都在逼我。”

周渟渊僵住。

温了月虚搭在周渟渊衣领上的手合上,拧住掌心里的布料。

她偏头将额头靠在他的颈侧,喃喃低语,“现在连你也要逼我吗。”

“我好累,我今天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能不能放我走?”

周渟渊倍觉无力,他想问她要去哪儿啊,又要把他一个人丢下离开吗。

温了月踏下最后一节楼梯,身处灯红酒绿的热闹商区,巨幕滚动大屏的彩光笼罩之下。

她有那么一刻的怔忡。

海安这么大,离开那栋别墅。

好像哪里都不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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