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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书书 > 关姐她威武雄壮 > 第40章 梦

第40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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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假回来后孟怀仁做了一个梦。

梦中本该在上课的学堂只有他一人。他去了每一个可能有人的地方,将记忆中的名字一一喊过,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

木质桌案长出许多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抽条,一眨眼的功夫身边景致从学堂切换到树林里。

他还在想这到底是哪里,前方的响动讲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扑腾。

这个季节,是鸭子还是鹅?

他走过去。

一双手在水里上下起伏着。

岸边站着一个人,看衣着像是书院里的小厮,那人迅速将什么压在石头下,头也不回地跑开。

手渐渐沉了下去。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浮上来。湖面恢复平静。

脑中突兀出现三个字,他死了。

这个想法把孟怀仁吓得够呛。

他还没来的急跑,周围的树木像花儿一样开始枯萎,枝丫上的绿叶纷纷脱离,叶片在空中从绿色变成黄色,枯叶铺天盖地地朝他砸下来。

孟怀仁下意识闭眼,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睁开眼睛,周围变成了院子。

这是哪里?他抬头看,是清心居。

山长的居所?

他走进去,一路上还是没人。

他循着记忆中的路走到书房门前,有人在里面吵架,隔着门都能听清。

“所以呢?你就为了一个可能杀了风华!”

“关乎范氏,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两人的声音他都熟识,但他无暇顾及。

杨风华死了?

山长杀了他!

还没等他想明白,眼前的画面急速转动,孟怀仁看着范昭在讲会上顶撞山长,在斋舍里抱着一封信又哭又笑,天亮之后他收拾齐整,从未旷过课的范昭第一次缺席,他带着那封信下山报官。

再后来他站在一个院子外面,听着范昭的疯叫。

孟怀仁猛的掀开被子坐起来。他只穿着里衣,汗渗透前胸后背的衣服,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让他回过神来,他将额头上的汗抹掉,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是梦,是梦。”

直到看到范昭做到位置上后,他才确信真的是梦。

可当天晚上他便得知杨风华不见的消息。

那个格外真实的梦浮现在脑海里,湖里的那双手是他的!

范昭来问时,他一度想让他去湖边看看,可转念一想,要是他不在湖边,他的话会耽误他们,可若是他真的在湖边,他又该怎么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难不成说自己梦到了?可谁会相信这么离谱的理由?

范昭最后的惨叫还在耳边盘旋,孟怀仁一激灵,张开的口闭上,想要拦住范昭的手也收回去,他默默看着范昭离开。

在被带下山时,他知道真的出事了。

一路上他都在回想那个奇怪的梦,他到底该怎么做?

在县衙里,他们问他有没有去过湖边,他摇头。

他斗不过他的。范昭也斗不过他。

“我没有去过湖边。”

他确实没有去过湖边。

“我一整天都是按照作息行动的。”

他确实一整天都有人证。

孟怀仁佯装镇定,强撑着直到被送回书院。

牧德真手里的那封信,他忆起梦中那人压在石头下的就是一封信!

他脸色煞白,惊恐地盯着那封信,怪不得杨风华被定为自杀。

牧德真肘击他:“怀仁这是怎么了?”

孟怀仁强撑着扯出一抹笑:“想起些过去的事情。”

牧德真以为他想起杨风华了,沉声道:“我们一定要替他报仇!”

他沉浸在自己的豪言壮志中,没有注意到孟怀仁的不对劲。

梦中没有牧德真参与,范昭去官府举报却被关起来。他失败了。

临河是密安范氏的地盘,若想要扳倒山长就得离开密安,可只凭他们的本事,连临河都出不去。

牧德真喋喋不休,孟怀仁兴致不高,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

牧德真参与进去无异于飞蛾扑火,他与他们交好,会不会连累到他?

不行,得找出路,一定要想办法找个活路……

雨小了些,范昭还跪在明伦堂前,关今越等他吃完后提着食盒离开。

朱筑:“你这样说不会出问题吗?”

关今越:“我怀疑,这个世界的核心人物是范昭。”

范昭出身密安范氏,是山长之子,还是杨风华的堂兄,他少年天才,才华横溢,所有主角该有的光环都在他身上。

最重要的是,迄今为止所有的“意外”都与他有关。

朱筑:“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他的愿望会是什么?总不能是救活杨风华吧?”

关今越:“如果真的是这个的话,我们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杨风华不可能死而复活。

朱筑:“也对。那是替杨风华报仇?”

关今越:“也许。”

朱筑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给他说帮杨风华报仇的事,试探一下他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关今越:“山长很重视范昭,必不会看着他如此糟蹋自己,我们等他来找我们。”

斋舍里还留着杨风华的衣物和书本,原本应该交给杨家带回的,但他私心想留点他的东西。

书院给每个学生都配了一个柜子,他将杨风华的衣服从柜中拿出来,重新叠起来放在床上。

范昭收拾得很慢,每拿出一件衣物都会想起杨风华穿它的模样。

衣物并不多,很快便见了底。

在拿起最后一件外衫时,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轻飘飘地砸在他脚上。

范昭朝下看去,是一封信。

怎么还有一封信?

心脏在耳边砰砰地跳着,这封信会不会就是杨风华不肯说的秘密?

范昭将手中的衣物放下,抖着手拆开那封信,一目十行。

握着信纸的手不住地颤抖,范昭一手握着信纸一手撑着桌子慢慢跪在地上,“因为这,才招致杀生之祸……”

范昭将信藏起来,换了一身衣服朝清心居走去。

朱筑:“范昭动了。”

关今越将手中的事情丢下趁机跟了上去。

如今是白日,清心居里走几步便能碰到人,不像上次那样趁着夜色好混。

范昭来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

范昭:“关妈妈可是知道什么?”

关今越:“那日我同你说六郎去找山长。”

范昭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关今越:“山长对身边的小厮动手动脚,那小厮害怕,来找我想办法,我便把这件事告诉六郎,他让我不要告诉你。”

范昭绝望地闭眼。原来如此,仔细想来,正是那日起杨风华不对劲的。

多年来范廷之在他面前树立的神圣的慈父形象再一次裂开缝隙。

关今越:“若有需要,大可来找我帮忙。”

范昭:“多谢关妈妈。”

许是打击太多,范昭的接受度提高了不少,连这种事都没能让他脸上出现更多的表情。

朱筑:“你不从他那里套点消息吗?”

关今越:“他不会说的,毕竟那人是他爹,血浓于水。”

春日料峭,清风袭过整个书院,树林沙沙作响,那风扑在脸上比冬日温柔许多。

朱筑:“范昭动了。”

关今越:“来膳堂?”

朱筑:“清心居。”

他怕是要和他的父亲对峙!

关今越当即将手中的事情托给旁人,借口溜出去。

朱筑:“孟怀仁跟在范昭后面。”

孟怀仁?他跟着范昭干什么?

关今越脚步一顿,继而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继续走。

白日的清心居人来人往,不好混进去,关今越在门口的树林里转悠了许久没有找到好时机。

朱筑:“他已经到书房外面,再拖下去就要错过了。”

上次已经错过一次,这次不能再错过。

此时天光大明,该怎么办?

关今越正大光明地走进去。

范昭:“儿子见过父亲。”

范廷之:“哼!”

他别过头去,看见这个和死倔的儿子就心烦!

范昭今日是来找答案的,他不在意他的态度,直截了当:“父亲院子里丢了人。”

没有看到那个他用着最顺手的小厮。

范廷之瞪他:“怎么?管人管到你父亲院子里来了?”

范昭:“风华之死是父亲下的手。”

并不是询问,而是一句肯定。

范廷之脸上慈爱的表情凝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范昭:“父亲为何这副表情,被我说中了?”

太阳穴突突地跳,范廷之将胸中怒火压下,“这是谁谣传的?耳听为虚,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还信这些疯话?”

范昭充耳不闻,自顾自说道:“父亲杀他,是因为他知道了您好男风还是因为他知道了您通敌?”

范廷之怒火中烧,将手中的茶杯掷在他身上,“范昭!”

他一步未退,任由茶杯砸在身上。茶水在白衣上晕开,茶叶挂在衣摆上,上好的瓷器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他虽对他严厉,但从未连名带姓喊过他。

范昭直直盯着他,眼神幽深空洞,范廷之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却硬撑着摆出父亲的架子。

范廷之昂着头:“你懂什么!他若不死会毁了范氏,我如何能袖手旁观!”

范昭笑了出来:“毁了范氏?是怕会毁了你吧。世人都道我母亲嫁了个好丈夫,多年来后院清净,唯有一个不受宠的通房还是母亲陪嫁,范杨氏好叫人艳羡。可谁知,你不过是喜欢玩娈童罢了!九岁那年,是你派人腿风华入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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